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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未設定標題)

「我還想和你一起很久很久…知道嗎?」
「我都知道,一直都知道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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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始前先講一下,因為相隔太久,上一個系列應該是不太可能更下去了。。。現在這個是延續上一篇的設定,中間有提到一些上一篇的內容,有興趣的可以一併看完~~

然後歡迎配合 BGM 食用~~

***

入厝不久的辦公室還未來得及擺設,新傢俬的氣味在冷清的空間裏顯得特別刺鼻。金聖圭咬著蛋白棒點開演唱會舞台的設計圖,準備明天跟製作團隊的會議。另一個視窗的行事曆,已經貼滿了五顏六色的標籤。

優賢尼:哥要來嗎?我媽剛回家了。

南優賢的上一則訊息,已經是一小時前。

幾乎已經想不起來自己在賭甚麼氣。大半年前南優賢突然說起自己胃裏有個腫瘤,只是暫時不用處理,他就跟南優賢冷戰了足足半個月。結果到腫瘤真的有危險,必須要動手術時,南優賢也敢一周前才告訴他。一想到南優賢自己看醫生、自己安排做手術、自己向公司交代......一方面有點氣南優賢甚麼都不說,另一方面更氣自己果然是個很糟糕的男友。

可偏偏在南優賢獨自倒在病塌上,等候明天一早的大手術時,自己卻還躲在公司工作,刻意不去面對讓他一下子冷靜不下來的戀人。

此時手機屏幕亮了起來:優賢尼:哥忙你的吧,我做完手術就會好了,不用太擔心^^

牙關的酸痛讓他驚覺自己又開始了磨牙的壞習慣,從抽屜取出香口膠,咬嚼著緩解一下磨牙的損傷,一邊走到了隔離的練習室踱步,遠離桌前他焦慮的根源。

一個月前,金聖圭率先帶了南優賢來尚未完工的練習室。

那時地板才剛鋪好,落下的灰塵踩下去滑滑的,金聖圭攝手攝腳走去按下開關,光線從剛接電的無限掛燈灑下來。光線牽動了南優賢嘴角的梨渦,微彎的笑眼也嵌入了半點餘光。

「嘩,這個滿酷的。」

春天還未回暖的空氣從門外捲進來,南優賢拉著金聖圭微涼的手,坐在長椅上。嶄新的地板光滑無比,還待他們留下痕跡,光是想像 6 個人重新站在這裏練習,就讓人悸動不已。

「金聖圭你真的很厲害呢…」

記不清從甚麼時候開始,南優賢連「哥」都不會叫了。南優賢總是很擅長僭越跟他的距離,金聖圭早就習慣了縱容對方。

例如下一刻,南優賢沒有等金聖圭轉過身來,就輕輕扳過他的臉龐,吻上他的唇,握著的手緊扣著壓在牆上。粗重的氣息在空曠的練習室裏迴蕩,金聖圭不爭氣地紅了耳根,鬆開的牙關也在微顫。

「怎麼還會害羞呢金聖圭,都是當社長的大叔了。」
「你閉嘴…」

對方一手撓著自己已經散開的髮端,一手勾著他的指尖,抬頭撞上他直盯住自己的雙眼,滿載著直白的情感。

好喜歡你。

半張著口想要說話,卻總是說不出來。片刻懊惱的神情很快被對方捕捉,閃亮的眼眸一下子暗下來。

一個月前,甚至更久更久之前已經想說的話,此刻重重壓在心頭,令他幾乎動彈不得。一邊埋怨著南優賢報喜不報憂,一邊深知自己是個更糟糕的戀人,自私地獨享南優賢的愛,卻羞於表達自己也同樣濃烈的情感。

想到這裏金聖圭終究是待不下去,回辦公室抓起手機和大衣就往外跑。

***

車上的空間有點焗促,金聖圭把車窗打開了一條細縫,凌晨清涼的氣溫夾住著幾點雨水,細碎地吹了進來。

南優賢像是窗外這場綿密的毛毛細雨,走在路上滿以為雨不會太大,還未察覺時就全身濕透了。

「不管以後怎樣,我們都一起走,好嗎?」
「答應我,結婚那一天,不要笑得那麼開心,一定要是假笑。」
「哥,沒了我你怎麼辦呀?」
「哥不用回答也可以,你知道我很愛你就可以了。」

在一起時沒想過能走得遠,甚至很長的時間,都覺得接受南優賢是一個錯誤,走著走著卻到了第六年,當中大部分的功勞都是南優賢緊抓住他不放。

這次輪到我抓住你了。

***

在醫院的床上翻來覆去,做了一堆奇怪的夢,明天的到來既近又遠,輾轉醒來窗邊還是漆黑一片。

南優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才看到窗戶上映著有人坐在身旁,轉過身來,驚喜地發現那個夢裏一直浮現的身影,伸手想要巴住放在床沿的手,對方卻顯得有絲遲疑。

「哥甚麼時候來的?」
「兩小時前吧。」

金聖圭戴著的鴨舌帽壓得很低,從南優賢的角度只能勉強看到他微微顫動的睫毛。

「想我了嗎?」

「嗯,想見你。」嘴裏說著甜蜜的話,金聖圭的語氣卻異常冷靜,「本來打算趁你睡著時講這些話,但還是覺得讓你聽到比較好。」

「啊?」

「常常都覺得優賢你會一直在這裏、可以等下次再說,這麼久才說真的對不起。」

金聖圭似是躊躇了許久,細白的手指搓著被子的一角,每句話都說得很慢、很輕,聲音幾乎融在加濕機運作的雜聲之中,南優賢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。

「以前你不是問過我,以後會不會跟別人結婚的嘛…現在我已經沒有這個想法了,因為我只喜歡…只愛你。這麼久以來常常讓你不安,真的對不起。」

「我還想跟你一起很久很久,所以優賢你一定要好起來,知道嗎?」

金聖圭捏著被角的指角發白,垂得更低的頭,也掩蓋不了往下滑的淚水。戀人的眼淚給南優賢的震撼,不亞於他的話帶來的衝擊。

「我都知道,一直都知道。」

坐起身圈住對方的腰間,把臉埋在他的頸間,感受到對方的肩頭不住地抽搐。

「但是我也想聽你說,所以金聖圭,以後也要講出來可以嗎?」

鬍渣擦過頸側的觸感刺刺的,南優賢聳一聳肩,換了個位置靠在金聖圭的肩頭,鼻尖抵住對方溫熱的頸項,伸手輕拭他眼裏的淚光。

「嗯。」
「我們會在一起很久很久的。」

***

兩個成年男人要擠進狹小的病床有點勉強,調整了好一下位置,金聖圭久違地以被從後抱住的姿勢側躺下,戀人溫熱的鼻息全灑在後頸,緩解著他一整天繃緊的神經。

「南優賢,你也是。」
「嗯?」
「要說出來才對。」

戀人還帶著哭腔的嗓音黏糊糊的,不自覺地嘟起的嘴唇,在南優賢看來可愛極了。

「對不起嘛,知道了...」

南優賢吃吃笑著,邊輕吻金聖圭的耳側,沒料到對方扭過頭來討吻,秀氣的手指捏住他的衣角,瞇起的眼像隻乖順的貓。

「手術成功的話,哥會送我禮物嗎?」
「嗯...那你想要甚麼?」
「我要花,哥從來都沒送過我花,我要藍色的滿天星。」
「好。」
「我只是開玩笑,哥不是花粉敏感嘛…」
「不要緊。」

在腰間緊扣對方的手,指節間款式不同的銀戒,在黑暗下尤其閃耀。聽著戀人平穩的呼吸聲、熱烘的體溫,南優賢開始昏昏欲睡。

那時南優賢沒有深究「不要緊」是甚麼意思,直到一星期後,他再在病床上醒過來時,第一眼看到就是那插在花瓶裏的滿天星,粉藍色的花瓣半掩著金聖圭在床邊打盹的側影。

藍色滿天星的花語:真心誠意地喜歡你,願意一直好好的關懷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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